離開太久,我總是在想該如何回到此處。然而其實沒有任何合適的姿態或話語能夠令我滿意,我所迫切需要的只是一個開始,用毫無意義的冗長的訴說回到文字身邊。

設計課仍然讓我痛苦,當我在其上投注時間與心力並為此遠離深度的閱讀及書寫,我感覺自己逐漸成為空乏的人──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很多時候我都以為我的預感成真了:一無所有。是的,除了文字我一無所有。現在的老師對我們說:「生活怎麼折磨你那是其次,你要有自己的信仰。」而文字就是我的信仰,可我又覺得文字是與現實相背的,它無論如何與現實沒有關係,抽像、虛無、無處可尋。它能給我安慰,卻也不能更多了。很多時候我幾乎不能忍受這個世界,但更令我無法容忍的是不能適應世界的我自己。我從來就沒有習慣生命細小的磨難。只是那又如何呢?我知道我永遠都會不愉快,帶著我的驕傲笨拙憤世及小心眼,我怎麼能指望生活沒有不愉快。

人們又在吵死刑的廢除與否,撇開激憤的群眾,其實兩方之中都有理智成熟的人支持,至此已無餘地。思想成熟的人其實不溝通,只要他們想得夠透徹,那麼他們的立場就絕對堅定,不能動搖,不被說服,於是只能妥協。這世界和平的根本,原來只是讓步,如此而已。這世上的確有愛,有和平,有正義,當然也永遠有冷漠,有戰爭,有罪惡──因為人類就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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