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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懇求文字回到我的身邊,但我很多時候是真的認為它已不屑於擁有我了。無聲的話語及淺薄的思緒,我身上已沒有什麼再值得垂青。不過,好吧,我需要一個情境,飛鳥振翅或者戰士鳴槍,比起振奮來說更趨於驚嚇的場景,就像需要一支上膛的槍抵住我渾沌的頭顱並用射出的彈藥讓我死僵的思緒流出血來。而這一切多麼矯情,我怎麼說話都只覺得噁心。無病呻吟多麼噁心,簡直令我想起詛咒般的故土。

或許不能稱之為故土,畢竟它既不是我出生成長之處,也未給我安全與熟悉,但我不知道又能給它什麼稱呼。當我被死訊召喚回去,這多麼像是詛咒。它擁有我控制我,在我幾乎遺忘的時候猛然亮出它潛伏在我血中的尖牙,於是我只能聽話。在我下跪之時,我其實不能明白是死亡還是年歲讓她得到了接受跪拜的地位。是的,我就是這樣目無尊長的壞孩子。拈香時我無話可說,我不相信我的話語能被聽見,且我與她也沒什麼好說。一切都有一種荒謬的抽離感,除了夏日暑氣的溼熱以外我不能感覺到別的東西。生命的消逝本來是很寂靜的,發出巨響的只在生者的心中。然而當震耳的誦經聲與哭嚎聲籠罩了整個靈堂之後,我卻覺得那龜縮在一角的不能作聲的死亡被逼得太過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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